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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五语气平淡,但其中却似乎隐约透露出几分不忍和悲切。
“……你一直是这样,太六,自从你我诞生起我便知晓。”
“孤僻、自傲、妒忌……你否定一切,厌恶一切。你总是觉得我们在孤立你,逼迫你,总想与我们一争高低……”
“当你主动愿意参与我的计划时我就明白了,还记得我当时和你说过的那句话吗?”
太六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,没有做出回应,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神志。倒是站在它身旁的绮让开了几步,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两者,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。
并没有关注站在一旁的镜仆大人,太五继续缓缓开口。
“每次与祂联系的时候,我都警告你不要靠近,也不要尝试自己和祂联络,对吧?”
“如果你一直按照我说的去做,死的不会是你,而是只有我。”
“呃……”
太六张了张嘴,喃喃无言半晌,终是只说了一句话。
“……贪念可有,妄念勿留。”
仿佛有一阵无形的风飘过,黑色的人影化为一捧细小的碎末,眨眼间便消失无踪。
空气沉默片刻,绮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突兀响起。
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站在她身后的太五轻轻摇了摇头,不知从何时起,构成它身体的暗影能量粒子也开始了逸散,就像方才的太六一般。
此时的太五,尽管脱离了傀儡的身体看不出它的表情,但其周围却散发着平静祥和,仿佛终于解脱了一般的释然感。
“没什么了,既然您已经愿意给影族留下存续的机会,那我也就能放心的去了。”
“如果还要说些什么的话,那就……”
太五的身体消散速度缓慢加快,双腿已经化为了最初的能量粒子,只剩上半身还飘在空气中。
“……再不来了。”
四字吐出,悬在空中的也只剩下了它的头颅,红色的光芒渐渐熄灭,就好像它已经闭上了眼睛,静待消亡的到来。
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的绮默默的看着面前消散的能量团,檀口微张,表情依旧平淡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……辛苦你了,影族太五,一路走好。”
说完,她便像是来时一样,身形一闪,离开了这片空间,只留下了那颗尚未完全消散的头颅,似乎对于它的消亡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,一如太五记忆中的平淡和默然。
但这,却是她第一次,用它们自己决定的名字进行称呼。
两道红光在太五仅剩拳头大小的暗影能量团上浮现,像是一对因极度愕然而瞪大的眸子。
原本平静的暗影物质陡然剧烈的波动起来,能量逸散的速度猛然加快,但随着能量的消散,一直被太五锁在心中的某些事物也随之消失了。
两点暗影能量直直的掉向下方,接触到空间边缘后又被瞬间磨灭,就像是两滴黑色的眼泪。
那些深埋内心的不甘、怨恨、恐惧……仿佛也随着它们一同磨灭。
“如果有来世,我果然还是想当一个人类啊!”
最后一丝暗影能量彻底化为最原始的粒子,伴随着这片短暂凝聚而成的空间一同消散。
太五,消亡。
……
任务地图外,小镇中心的1937大楼黑暗的地下空间中。
原本规整的摆放在周围的各类镜妖躯体已经全部消失,原地只剩下一些自然脱落下的动物组织。
黑暗的最深处,近十团暗影漂浮在空气中,默然无语。
良久,其中一团暗影物质深处浮现出两颗猩红的眸子,沙哑的声音在这片小小的区域内传递。
“太四、太六、太五都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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